小區(qū)里有間幼兒園。
每周一早晨,幼兒園都會舉行升旗儀式,小朋友們在老師的引導下宣讀升旗致詞,內容大約是:我們要做一名優(yōu)秀的小朋友,我們要愛護自己的祖國、愛自己的爸爸媽媽、愛自己的老師、愛自己的同伴、愛身邊的每一個陌生人…
起初,聽到這樣的致詞感到渾身充滿正能量,斗志昂揚,身體的細胞被小朋友的每一聲朗讀所喚醒,如沐春風,蹭著他們的能量場展開自己的生活。
聲聲入耳的致詞每星期穩(wěn)定的推送著,當初感受到的振奮和激動消弭殆盡,這引起了我的恐慌和思考,為何我會對此產(chǎn)生免疫,難以提起精神?
我開始回想致詞內容,反復咀嚼,“愛自己的祖國…愛自己身邊的每一個陌生人…”,這些看上去都沒問題,但內在卻升起一個想法,感覺內容少了些什么,才會心生厭倦。
那到底少了什么呢?
愛自己。
當“愛自己”三個字閃現(xiàn)在頭腦中,第一次聽到致詞時所感受到的生機和鮮活感又回到了身體里,混亂的情緒和疲倦的身體被重新編排,我把“愛自己”加在“愛護自己的祖國”前面,像小朋友一樣大聲朗讀,切實的生命力穿透身軀和心靈,“愛自己”經(jīng)由內心和頭腦,通過聲帶和口腔產(chǎn)生的空氣振動好似一把重錘,把強占軀體已久的腐化外殼徹底打散了,被重石封堵的心門茅塞頓開,情緒情感流經(jīng)全身,是愉悅和感動。
從小到大,我們被灌輸?shù)氖菢酚谥?、舍己為人、無私奉獻的信念價值,強調的是多為他人著想和付出,成就大我,看淡小我,把他人的利益當成自己的利益,把吃虧視為上天賜給我們的福分,好像打從呱呱墜地那一秒起,我們的人生就被設定為“奉獻”的角色。
當然,被社會裹挾著長大并非一無是處,作為生命的原始本能,存活是首要的需求。面對社會、父母和老師,他們的耳提面命是我們作為換取生存的必要條件,習得性地隱忍和克制內在沖突,遵循和服從外界的規(guī)則和要求,內在孤寂落寞的小孩流浪他鄉(xiāng),從此我們把外界標準當做自己的行為準則。
我們本以為這樣長大就會安然無恙,理應獲得快樂幸福的人生,但現(xiàn)實卻給我們開了一個玩笑,當我們愈來愈依賴規(guī)則,輕松和喜悅卻愈來愈遠,這時,我們開始懷疑權威人士的標準是否有效,當初承若好的鮮花和美酒怎么沒能兌現(xiàn),抱怨、聲討不公平,口誅筆伐曾經(jīng)被視為萬能鑰匙的規(guī)則,但偏偏物是人非,只留孤身一人,自艾自憐。
“我是誰?”。這樣的問題開始沖進思緒,縱使踏遍萬水千山,始終百思不得其解。
在還是一個嬰兒的時候,我們沒能學會關注自己,更缺少關愛自己的意識,現(xiàn)身為七尺成年人的我們更加不會去疼惜自己,錯過了習得技能的黃金階段,接下來的日子變成對缺憾的無盡補償。
該怎么看待這個問題?
假如我如歷史上以前的人類那樣,成長在一個穩(wěn)定的、單純的、原始民族的親屬群體中,“我是誰”這樣的問題壓根就不成問題。
為什么會這樣么說?
因為在這樣的群體部落里,我是我父母的孩子,整個社區(qū)的人都認識他們。如果我是男孩,也許長大后就子承父業(yè);如果我是女孩,就會像我的母親那樣生活。在這樣的社會,我的角色非常清晰,盡管我沒有多少選擇的余地,但心理上的安全感是絕對可以保障的。我不必費神思慮我存在的意義,也不必擔心我是否在重大事件中起重要作用。
反之,如果我成長在一個復雜的社會,陌生人走馬燈似的變換,居無定所,無法親近重要他人,而其他人總是以非人性化的方式對我的衣著、飲食、思想情感及職業(yè)指手畫腳,且互相矛盾,那么,我將置身于混亂的狀況中。
身處冰冷、復雜的外室里,對于理解“我是誰”以及“我在這個混亂世界里處于什么位置”就顯得極其重要。是一如既往的得過且過,在幻想與現(xiàn)實的泥沼中迷失,還是燒掉心中的殘破游輪,重新踏上尋找生命意義的征程,我想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拍著自己的胸脯跟你保證這是對的,那是錯的。
硬幣有兩面,人生亦是如此,你所處的環(huán)境均來自你的需要,是潛意識的需求。如何變幻,全憑內心所指,當流浪遠方的小孩歸還故鄉(xiāng),探索和理解“我是誰”也許就成為生命本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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