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期間,多數人隔著屏幕,不斷的接觸疫情信息,可能有人會不受控制的刷手機,了解疫情信息,就會出現焦慮,恐慌,還可能有人看到奮戰(zhàn)一線人員的艱難,付出,封城人民不容易,感到難過,可能會有開心的時候,想到疫情中的醫(yī)護人員,武漢人們,便覺得自己不應該開心,太自私,太沒同情心,可能會慢慢對疫情沒有那么傷心,變得麻木,甚至不想理會,可能疫情影響到食欲,睡眠,莫名恐懼......,隔著屏幕的自己,感覺病了,難道是自己太脆弱了,變冷漠了?疫情對人心理會產生怎樣的影響?
我們來看看群體性災難面前,比如此次疫情,會對人產生較大影響的人類共有的心理機制。
1.幸存者內疚
“幸存者內疚”可以簡單理解為:當人在創(chuàng)傷經歷中幸存下來,出現覺得自己犯錯而感到內疚、痛苦的心理狀態(tài)。
“內疚”是一種在人類進化中,有著重要作用的情緒。我們的遠古祖先,生活在環(huán)境惡劣、險峻的自然環(huán)境。和其他生物相比,缺乏力量、速度等生存優(yōu)勢。最終幫助人類祖先,在自然競爭中占據優(yōu)勢地位的重要原因,是人類發(fā)展出合作性群居:集體獵食、分工合作等。
要維持群體,“內疚”幫助非常大。比如,不小心打傷別人內疚而做出補償,有利于維持群體和諧,否則可能發(fā)展成戰(zhàn)斗,變成內耗;因為自己失職,影響了集體獵食,下次獵食更加勇敢,幫助獵取更多食物,如果無所謂,集體食物便會減少,可能導致集體難以生存;……
如果沒有“內疚”,只顧自己,有利于人類生存的集體便難以維持,人類個體也難以生存。同時,“內疚”有助于做出補償行為,“內疚-補償”屬于伴隨內疚產生的“一體心理機制”。補償行為有助于降低內疚感,補償也有助于人類集體生存。
進化的優(yōu)勝劣汰,“內疚”對人類生存有利于維持集體,進而保障人類生存,成為人類心理機制的本能情緒。
“內疚”作為人類站上食物鏈頂端的“功勛”之一,人類對它的“論功行賞”便是刻進基因,讓它伴隨人類發(fā)展進入現代社會。
“幸存者內疚“,在群體性災難中,幸存者感到自己存活下來,其他人死去或是遭受嚴重損傷,感到于心不安,屬于我們體內的“內疚”發(fā)揮著它的自然功能。這種“內疚”,一定程度上對集體有益,比如為死傷人員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。
這次疫情中,當我們從網絡信息中,了解到醫(yī)護人員、疫情中其他受難的人們,感到他們過的這么艱難,自己開心的時候感到不該開心,應該總是保持心情沉重才對,可能便是“幸存者內疚”在影響我們。
被“幸存者內疚”影響很正常,因為這是我們“內疚”的心理機制的自然反應,像呼吸一樣自然。只不過,當它發(fā)展成后面提到的“替代性創(chuàng)傷”,便需要調整。
2.同情疲勞
“同情疲勞”可以理解為:短時間、高強度地接觸不幸境況,導致的麻木、壓力或崩潰。
“同理心”或者說“共情”,即我們通俗說的“感同身受”,幫助我們體諒他人,換位思考,與“內疚”一樣,有著維持人類群體性的作用。如果缺乏“共情”,缺乏體諒他人,每個人都只顧自己,不顧他人,當出現利益沖突時,個體之間的沖突、爭斗會急劇增加。如果人類祖先過多內耗斗爭,缺乏集體凝聚,便失去生存優(yōu)勢。
自然進化,篩選出具有“共情”能力的人類,成為遺傳特性,遺傳給現代人類。關于共情的研究,已經在人體生理結構上,發(fā)現“鏡像神經元”“共享回路”這樣的神經結構。
共情能力的存在,使得情緒能夠“傳染”。對于像疫情這樣的群體性災難事件,通過手機,每天接觸到大量的疫情相關信息,通過“共情能力”觸動著我們的情緒。
每條疫情相關信息,就像一顆丟到水面,激起漣漪的石子;不斷的信息,便像不斷地朝水面丟石子,水面泛起的漣漪越來越大,我們被疫情信息攪動的“情緒風暴”也越來越強烈。最終,可能讓我們感到“信息過載”,“情緒過載”,不想再關心疫情,看到疫情相關信息可能變得有些麻木。
是自己太過冷漠?當然不是。
人的心理存在自我調節(jié)機制,就像我們的身體存在維持“內穩(wěn)態(tài)”的自動調節(jié)機制。比如缺少能量,身體會釋放信號讓我們感到餓;吃飽后,身體又會釋放“飽”的信號,停止進食,避免吃撐。
血壓高了、低了;血糖高了、低了;缺水了;……身體都會進行自動調節(jié),維持身體內部處在相對穩(wěn)定的狀態(tài)。
心理機制也存在類似的自我調節(jié)。當短時間內,接觸到大量會觸發(fā)我們情緒的事情,讓我們感到“情緒過載”,難以承受的時候,心理機制會自動提高觸發(fā)情緒的“門檻”,減少情緒的產生。
用1到10分來解釋,如果6分是會讓我們產生情緒的事件強度,心理機制提高“情緒門檻”后,可能需要9分的事件強度,才會讓我們感到有情緒。出于避免情緒過載的保護性自我調節(jié),結果便是看起來我們顯得有些冷漠和無動于衷了。很多媒體報道,刻意煽動人們的同情,導致更容易出現“同情疲勞”。
事實上,這是我們都存在的心理機制的自動調節(jié),屬于人的正常反應,不等于冷漠。如果“同情疲勞”進一步發(fā)展成“替代性創(chuàng)傷”,就需要主動調整。
3.替代性創(chuàng)傷
有些觀點,把“幸存者內疚”,或是“同情疲勞”,歸納為“替代性創(chuàng)傷”。這三者的定義,目前沒有醫(yī)學診斷的清晰界定,更多是心理咨詢治療工作者,根據自己臨床工作實踐,總結的看法。
由于“幸存者內疚”和“同情疲勞”,存在適應性的心理機制自動作用,而“替代性創(chuàng)傷”屬于干擾正常生活的病理狀態(tài),為了便于大家區(qū)分,本文選擇:將“幸存者內疚”和“同情疲勞”,定義在心理正常反應范圍內;將過度的“幸存者內疚”和“同情疲勞”,歸納到“替代性創(chuàng)傷”中。
“替代性創(chuàng)傷”,指目擊大量殘忍、破壞性場景后, 損害程度超過部分人群的心理耐受極限, 間接導致的各種心理異?,F象。這些心理異常, 通常是出于對死傷者的共情。
傳統(tǒng)意義的“替代性創(chuàng)傷”,出現在醫(yī)護人員、心理咨詢治療師、志愿者、政府工作人員、記者等深入接觸災區(qū)的人群。如今的信息時代,通過手機長期沉浸在災難有關的信息中,特別是這次疫情是全國性災難,大量疫情信息的席卷,也可能引發(fā)“替代性創(chuàng)傷”。
食欲不振、疲乏無力、難以入睡、做噩夢,容易驚醒、發(fā)火、受驚嚇、分心,或者感到莫名的恐懼、絕望、對現實感到麻木,容易與人產生沖突等。如果出現這些狀況,就可能出現了“替代性創(chuàng)傷”。
不論是“幸存者內疚”,“同情疲勞”,還是“替代性創(chuàng)傷”,可能會有人問:怎么同樣面對疫情,我出現這些情況,其他人沒有?是不是還是因為我太脆弱了?
并不是。
每個人的心理經驗不一樣,不能絕對的橫向對比。比如從小見過很多次鱷魚的人,見到鱷魚不會覺得特別害怕,但對于第一次見到鱷魚的人,可能會很害怕,但這不等于脆弱。
心理經驗像肌肉一樣,越鍛煉越強大。如果環(huán)境使人的心理,經歷較多,得到更多鍛煉,“幸存者內疚”、“同情疲勞”等反應,可能以前有過類似經歷,從而學習到如何應對。面對這次疫情,這類反應便會少些。
如果這次疫情中,出現了“幸存者內疚”、“同情疲勞”,甚至是“替代性創(chuàng)傷”,不用覺得是自己脆弱、冷漠,僅表明對于我們的心理來說,應對這類重大影響事件缺乏經驗,需要學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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